偷税菌

贼心不死,只是慢慢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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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4■■年的某一天,秋。

今天的午饭是手握大饭团,还有熬的火候恰到好处的味增汤。

卡莲·卡斯兰娜正在为饱餐之后该去做些什么事情打发时间而感到苦恼---是应该爬到神社的屋顶去晒晒太阳呢,还是把樱的腿部当做膝枕,美美的睡个午觉。

前者的话,被前来供奉的村民撞见,对神社的风评怕是会大大下降,本来“巫女大人家里藏了个净吃白饭的番邦女子”的传闻就已经人尽皆知了。而樱最近一直在为祭典的事情操劳,就该好好休息,过于亲热的举动是否会让自己的妻子困扰。

前天命女武神、前代卡斯兰娜家主以及八重神社主事巫女的正妻---卡莲·卡斯兰娜在思考着比神州仙人的质问还要艰巨的究极人生难题的途中,就这么打了个哈欠,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枕在巫女的腿部,而巫女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头倚在门边,双眼微眯,似乎才刚刚入眠。

其时夕阳泼洒在巫女的身畔,黄昏为视野镀上一层温和的暖色调,时光驻步,岁月静好。

“最近忙着村子的事情。除了一起吃饭睡觉之外,没有拿出时间来和卡莲待在一起。”樱是这样解释。“于是就做了。想让卡莲醒来之后,能够第一时间亲眼确认我就守候在卡莲的身边。…本来打算这么说,其实上是因为到家之后,看到卡莲的睡颜很可爱,于是忍不住这么做了。”

樱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呢。

虽然在那一天,是自己向巫女提出了「剩余的人生,我想和樱一起度过」这样失礼的请求,巫女处于被动应允的态势。但实际上日后的相处中,无论是日常、出行、接吻、甚至行欢---巫女大都是更加主动的一方。不过因为巫女主动让双方都很开心,所以也就这样顺其自然了。

确实。好久没有这样惬意的入眠了。因为陪伴自己的人是樱吧?

“是啊…樱在身边,让我很安心。”卡莲感慨。

“但是,有一件事情想问。明明安心,卡莲为什么会在那时做噩梦呢?「天命」这个词语又是什么意思。”

“樱…”下意识的反应,是搪塞过去。事情已经结束了,樱应当与那样黑暗隐秘的世界毫无瓜葛,一辈子都不要有。

“卡莲,别。”樱的目光温柔却坚定,有不容辩驳的味道。“晚上被你冒冒失失搂醒的时候,你也总是在念着这个古怪的词语。卡莲的表情好难过。就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我其实不怕的。也不难过。

要说不怕也有些牵强。

…我害怕失去你。

看来搪塞不过去了。

携带盒子出逃,被天命组织追杀,没日没夜的向着欧洲大陆的边境奔逃,吃饭,睡眠,行路,无时无刻都要准备与组织派来的杀手开战。在突破封锁线之前,那样的日子生活了半年之久。遗留的创伤,还真是难以抹除啊。

“卡莲在故乡,有什么牵挂的事物吗?卡莲做噩梦,是因为故乡那边的事情么?”

“「天命」的事情,会找机会告诉樱的。

现在先相信我的保证吧。故乡的话,其实并没有喜欢啦讨厌啦这样的感触---不过,也还是有值得回想的东西。

老爹的那把枪,据说是从老爹的老爹那里传下来,再往上是老爹的老爹的老爹…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守护樱的重要道具嘛。以前常去的咖啡馆。老友特地排练的有趣话剧。教我们念书的唠唠叨叨的老神父。第一次参加选拔考试的演武场…

啊,对了,还有一个和我从小就约好要一起拯救世界的朋友来着。虽然我们的信念最后有所不同了,但他大概现在还在努力吧,用他自己认定了的方式。如果他走的是正道,应该能让我大开眼界吧。”

“他的名字叫奥托。”

对于Sakura Kaslana,彼时的八重樱来说---这才是一切因缘际会编织的战争的开始。

现在。

Sakura扛着燃烧的大剑,提着被恶灵缠身的太刀,俯视着战舰下方逐渐消失不见的人影。

这是天命最后一任大主教的死去,他活着的最后几个小时像笑话,他死去的时候像笑话,一个天下苍生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的笑话。

“和我不同,你才是那个从一开始就被寄予希望的人啊,竟然被扭曲成了这副模样。”

“五百年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Sakura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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